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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定期出现,写不知道哪个CP的文。

《天才捕手》影评|他们的黄金年代

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末的纽约,籍籍无名的托马斯·沃尔夫凭借着自己的新书《天使,望故乡》一举成名。有点像李白,带着几首诗就征服了长安。

那是多好的时代,即使不是《午夜巴黎》,不是《莎士比亚书店》里名流云集的巴黎左岸,那时候的纽约也在乎文学。只有好书才有资格被讨论,月销一万五千本,一时洛阳纸贵。

那个时代需要柏金斯那样的编辑,他发现了海明威,发现了菲茨杰拉德,发现了托马斯·沃尔夫。他眼光独到,把《Trimalchio in West Egg》换成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,把《噢!迷失》换名为《天使,望故乡》。他资助被泽尔达的病情逼得穷困潦倒的菲茨杰拉德,鼓励他重新坐在打字机前。他把沃尔夫信笔由疆写下的几箱草稿删删改改,最终成为巨著《时间与河流》。

然而柏金斯又不仅仅是他们文学上的指路人,还要帮助被泽尔达的病情拖垮的菲茨杰拉德,在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版税日益削弱的情况下以私人名义资助他。在编辑新书的同时,柏金斯还要用理智来制约激情澎湃、行事随性的沃尔夫,安抚他善妒脆弱的妻子,看她以服药自杀相威胁,又不得不面对她手里的袖珍手枪。

天才都是疯子,自私、疯狂、罔顾他人。菲茨杰拉德和沃尔夫,他们的生活一团糟,为了女人,为了爱情。像毛姆在《月亮与六便士》里写的那样:男人的灵魂在宇宙的最遥远的地方邀游,女人却想把它禁锢在家庭收支的账簿里。

海明威嘲笑沃尔夫的书,沃尔夫又大声嚷嚷着菲茨杰拉德竟然再也写不出像样的东西。电影里的菲茨杰拉德宽厚地开解沃尔夫的迷茫,看似温和,别忘了他也曾是不可一世的天才,早年写出了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,三天内卖完了首印的三千册。

面对这些除了写作一无所长的天才们,柏金斯以父亲一样的宽厚包容着他们,像他最爱的那首《阿夫顿河静静流》一样。柏金斯的夫人说过,虽然有那么多女儿,但他想要一个儿子。沃尔夫也曾跟柏金斯讲过他对父亲的回忆,暗示了他与柏金斯之间如父如子的关系。两人在编辑室,火车上,酒吧里改稿,激烈交锋,争锋相对,去掉所有华丽的词藻和复杂的描写,删繁就简,只留下言简意赅的表达。他们与柏金斯的家人和朋友见面,在酒吧里听着爵士乐踏起节拍,在高处俯瞰曼哈顿谈论文学的意义。

诚如柏金斯所言,文学起源于原始人在夜晚时的围炉夜话,他们围着篝火,用光明驱散黑夜,用故事驱散恐惧。

疯狂抄袭的言情网文不需要编辑,日更万字的修仙小说不需要编辑,书名都差不多励志鸡汤不需要编辑。狂放不羁的文豪和勤勉认真的编辑,只能伴随着历史的烟云,消逝在那首安魂曲一般静静吟唱的《阿夫顿河静静流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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