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

不定期出现,写不知道哪个CP的文。

他的女孩

各种穿马路:

史蒂夫.罗杰斯*佩姬.卡特


他的女孩


1.


很久之后他们才发现队长有女友。


那事儿发生在一个乱糟糟的夜晚──有鲜血、废墟、救援和加班的快餐。


托尼建议们出去喝几杯,虽说他的半张脸上还带着被砸凹头盔挤出的淤青,挺滑稽的。


队长却举起一只手,“抱歉”。史蒂夫罗杰斯为难地说,“我得回去,佩姬在等我。”


谁是佩姬?


这名字在日后频繁出现,几可比拟雷神那娇惯坏的弟弟。


“佩姬给我选的领带。”


“和佩姬约好去看超级碗。”


“09还是12,这两个颜色,哪个佩姬会更喜欢?”


“给佩姬订花。”


有一天,当复仇者们齐聚顶楼,一架播音747曼哈顿上空掠过。


队长靠在围栏上,满怀感情地仰望天空,“知道吗,这种机型是佩姬主持改造的。”


得意溢于言表,史蒂夫像个沾沾自喜的小孩儿,蓝眼睛里全是爱意。


托尼终于忍无可忍,“看在上帝的份上,别再提你的女孩了!”美国队长羞赧地缩了缩脖子。


即便如此,托尼斯塔克还是在娜塔莎、佩珀和希尔特工帮助史蒂夫选购dior圣诞套装时从天而降,“三套都买!别听女士们的!”


看在他许诺大家都有礼物,都可以随便拿的份上,女士们决定暂且原谅托尼的态度问题。


当晚托尼在享受声波按摩时又接到队长的电话,后者在电话里犹豫地问他,佩姬选定了一种,剩下那两样,他们可以还给他──毕竟,挺贵的,不是吗?


是你的肱二头肌。恋爱的酸臭味。


托尼绝望地想。


或者是飞机的机油臭味。


2.


那天接他们的车没能及时到机场。


佩姬卡特第一次出现,颇具有时代女权浪潮摇曳多姿又钢筋铁骨的风情。希尔特工与她一见如故,细聊之下发现,两人居然还在同一个工会里。


托尼远远在一边嚼口香糖,“我一直怀疑她是les,现在在更怀疑了。”


浩克揶揄他,“你不能把所有不和你一起喝咖啡的女人都归为同性恋,你这样迟早会被人起诉。”


“呸”,托尼一口把口香糖吐进垃圾桶,“我的错吗?好吧是我的错。我上次路过拍了拍她的后背——看在上帝份上,后背。她居然反过来踢我屁股。我震惊了,我真的震惊了。我的内心受到了伤害!”


“我还是觉得你活该。”愣了三秒,浩克闷闷地说。


托尼回头,大眼睛瞪得几乎脱眶,“不是吧?”,他呻吟道,“不是!”


“噢,噢。”


身后娜塔莎突然发声,先生们转头看她,她亦举着未涂完指甲油的手看他们,“干嘛?”


把你的女朋友介绍给你的朋友是个什么场景?


托尼断定,没有人会比此刻的队长看起来更蠢了。


同样,亦没有人会比他看起来更幸福。


“这是佩姬,我的女孩。”


人生海海,时光如梭。具往矣千万人如过眼云烟般从眼前掠过,只此一人脚步停驻,面如旧时,笑靥如花。救苍生与普罗大众于危机之后,终于有佳人前来救他。


他的女孩靠在他身侧,身形尚矮,气势万钧。穿一件飞行员夹克,寄一条俏皮领巾,发圈打卷垂在脸侧,嘴唇润泽鲜红,


“嘿,我是佩姬,欢迎你们到我的王国转转。”


托尼看见史蒂夫搂紧佳人的腰,“佩姬的船坞,噢不,亲爱的,你们那该叫什么来着?”


女工程师含笑看他,踮起穿靴的脚亲吻他侧脸,“叫它工场,亲爱的,它只是个工场而已。”


恋爱的酸臭味,又来了。托尼心想。


却看见队长的女孩面转向他,“来吧,斯塔克先生,一杯咖啡而已。”


“我希望不要是什么速溶。”托尼说。


“怎么会”,史蒂夫骄傲地说,“佩姬到咖啡是整布鲁克林最好的咖啡。”


“可惜我住上东区。”


“没关系。”佩姬宽容地说。她看向托尼的眼神坚定和蔼,犹如教官看着她的新兵。


这眼神太辣,几可比拟古墓中的劳拉;又太纯真,一如圣教徒的新娘。而归根结底,站在眼前的还是神气活现的女工程师佩姬卡特。托尼心想,她一定就是香奈儿最喜欢的那一类形象──穿得了晚礼服,亦驾驭吸烟装。


“斯塔克先生,我也有不那么布鲁克林的咖啡豆。”


“好吧。”托尼听见自己说。


他想起自己的父亲,遗憾他不曾遇见这样一位缪斯。


3.


“我坚决拒绝坐在情侣对面。”


“别闹别扭。”娜塔莎一脚踢在托尼膝盖内侧上。铁人的膝盖内侧也是柔软的。


托尼嘟嘟囔囔地坐在高脚凳上,用嘴咬开啤酒。


好极了,白沫喷涌出来,平等地糊他一脸。都过黑麦的泡沫与香气,他看见史蒂夫和佩姬,像一对安详携手步入金婚的夫妇,一般无二地慈爱看他。


“噢不”他呻吟出声,“别让我想起10岁带女孩儿在工房乱搞被老爸发现的往事!”


“你是不该。”史蒂夫说,“而且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。”


穿越漫长的时光和冰封的睡梦,纵然醒来后那些熟悉的名字已成了墓碑上的故人,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是个幸运儿。直到今天,他也这么想。


或许也有的时刻他会为触屏手机、流行用语、金融风暴或是别的什么时髦的东西而感到失落与无力,但他依旧相信,那些前人赋予他的勇气与力量永不过时,旧时光中的碎片与光影始终是他的宝藏。


他甚至还学会唱一首不合时宜的歌谣。


“啊朋友再见,啊朋友再见,啊朋友再见吧,再见吧,再见吧。”


每当这时,他们也会停下来听一听。史蒂夫罗杰斯由衷为此而感激。


但总有一样事物是他这般的英雄也不能否认,那就是孤独。他或许可以压抑,却并不能无视它的存在。


很多时候,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,他走在热热闹闹的街道上,城市的喧嚣落在他身后,却总也追不上他的脚步,这让人感到悲哀。


这世界的美好明明由他保护,真奇怪,他却始终无法融入其中。


“你感到累吗?”弗瑞曾与他谈过。


“不,我为他们而感到高兴。”他说。


因而自己的孤独与漫无目的,也可以视而不见了,关在内心中最深最里的地方。


直到他遇见了佩姬卡特。


如果这个世界一定有什么人是了不起的,那一定是了不起的佩姬。


他记得佩姬对他说的第一句话,“嘿,大兵,我知道这一秒你觉得自己还能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,但如果你现在不乖乖地躺过来,让我对你做完伤员鉴别分类,我就不得不──揍得让你压根用不着分类。”


佩姬笑得前仰后合,“当时我真那么说?噢上帝,那我一定是被你气昏了头。”


“我相信。亲爱的小姐,我也常常被你榆木脑袋的男朋友气得昏头。”托尼向她举起酒瓶,“但我并不会因此想和他谈恋爱。”


“当然,他总会有点比傻站爆炸现场哭丧着脸更迷人的时刻”佩姬亦举杯,她喝的是咖啡,“比如现在。”


史蒂夫把脸侧在佩姬的卷发中,羞腼地笑了。


4.


“所以就这样你们在一起了?就因为你鉴定他不需要被呼噜呼噜的救护车拖到医院去,看来真是强壮的可观?”托尼大惊小怪的说,“你们到底是一对怎样对自己人生不负责任的情侣啊?”


当然不止这样。但每一个爱情故事的开端,多少都只对当事人有火树银花的效果。听者永远不能体会同样的心跳,或心跳骤停。


在那个灰蒙蒙的浪漫史开端,史蒂夫温顺平躺在佩姬身前,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。


“我感觉得挺好的,小姐。”


“保持他,大兵,保持他。”


她的双手抚过史蒂夫的颅骨,继而是脖颈,胸腔。她的十指柔软,但并非淑女们那般纤细柔滑──愿只有奢侈品店的纸袋才会折磨她们。而佩姬并不是。


“你不是一位护士?”史蒂夫说,这时她已经摁到他的盆腔。


“如果我是──那么我一定在参与抢救,而不是在这里──翻个身──摁你的脊椎。好了,你像一匹新出栏的骡马一样健康。你可以走了。”佩姬说,并示意下一个人过来。


“可我想留下来,我是说,虽然我没有你那么专业,但或许我可以帮你抬抬伤员。”史蒂夫从地上坐起来。


他比佩姬坐得低,视线却与她平齐。


这个其间或许只有零星几秒,但太阳穿过云层,落在佩姬仰着的美妙头颅上,丰盈褐发闪闪发亮。


史蒂夫想到了1930年的布鲁克林,泛黄的记忆里街区散发着时间的芬芳。他坐在他的卧室仰望天空。


一定曾经也有位年轻的褐发小姐优雅从窗下经过,高跟鞋像唱歌一般落下声响。


她来过,她去了,她来。


他曾错过了她,并不打算再次错过她。


丰沛的情感与追忆亦流淌向她,佩姬的双眼瞪大了。


或许她也真的曾从那扇窗下经过。穿一双柔软的皮鞋,拎一只沉甸甸的箱子,衬衫浆得雪白,裙子翠得能够滴下绿来。


所有的错过与相遇都并非巧合,她来过,她去了,她来。


她看着史蒂夫湛蓝的双眼,“噗嗤”笑了出来。


“大兵,我可不会在这一切结束后和你去喝咖啡,除非你换身衣服,洗干净脸上的泥。”


但我会爱上你,因我曾路过你的街道,敲响你的心门。


这就是一个爱情故事的开始。


5.


托尼斯塔克是个好人。


他玩世不恭,他信口开河,他嬉皮笑脸像个小孩,他比任何人都有钱,聪明,又需要存在感。


在他钢铁的涂装之下,包裹的是一颗知晓世界与社会真理,却又依旧柔软的纯真之心。


因而作为他的同事,他的战友──算不上兄弟,他父亲才是兄弟,史蒂夫总怀着一种心思:为彼此错过的友人,见证他所缺席的独子的人生。


“托尼,注意你的言辞。”


“噢,够了,史蒂夫!”


当佩姬和史蒂夫终于决定住在一起时,他们遇到了一个难题──这难题很多情侣都曾遇到过,说起来窘迫又通俗,不过是账户上的钱不足以负担一间布鲁克林像样的公寓罢了。


他们看上一处咖啡店的三楼,三居室,背着街,起居室的窗户前有史蒂夫少年时种下的树,郁郁婷婷地正结着芬芳的果实。


房屋中介给他们报了一个数,谈不上价格惊人,却也要负一笔捉襟见肘的贷款。


和中介商分开后,他们在一楼的咖啡店里喝茶,肩挨着肩,听不入流的歌手唱歌。每一曲终了史蒂夫都会礼貌鼓掌,佩姬却坐在一边不发一言。


她在想她的人生,作为佩姬卡特的人生。


生于伦敦浓密的晨雾之中,是家里的小女孩儿。从小在兄长的肩头长大,上最好的私立女校,却选择像男人一样生活──不,是像一个独立的人一样生活。


决定去MIT的时候,母亲嚎啕大哭,父亲和兄长却坐在一边默默无言。


她握着母亲的手,“妈妈,你知道的,'我为人人,人人为我'并不只是是男人的权利和权力”。


母亲反握住她,“亲爱的,我只是不愿意你吃苦。”


她说我不怕吃苦,只要知道自己还活着,知道自己还有力量,有爱自己和爱别人的能力,吃苦也很好。


有一年圣诞节她被工作耽误,给家里寄去问候信。附一张照片,她戴着风镜穿飞行员夹克站在发动机前,头发被风吹得狂乱,嘴唇涂得鲜红。


收到明信片的晚上,她父亲给她打电话,要求她把相片的原片寄给他们。


他们把这张照片印了五百张明信片,作为新年明信片,寄给所有亲友和认识的人。


明信片上他父亲骄傲地写,“这是佩姬,我们家的小女儿。”


后来她遇见史蒂夫,和这傻乎乎的大兵约会了半年,决定和他住住一起,基本上就等于愿意和他分享人生。包括北极冰层下被覆盖的过去,和等待重现的布鲁克林的未来。


她说亲爱的,其实我们可以想想办法。


在此之前,史蒂夫腹稿了三页说服她不住在布鲁克林。只要和她在一起,怎么样都十分美好。


“只是贷款而已,我可以少购置些──能够戳死整个复仇者联盟的红底高跟鞋、你看不出时尚区别的套装裙,和能够在睡眠中勒死你的首饰,这样我们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。”她愉快地说,“反正,我平常工作也穿不了它们──但口红和面霜不能算了,呃,还有精华。”


史蒂夫惊讶地抓住马克杯,“可,我觉得你穿它们很美丽,我不愿意你为了我舍弃它们。”


“我并没有舍弃他们”,佩姬飞快地说,“只是,一年只看一次巴黎时装周而已──算了,反正你也听不懂,不要说得就好像我又老又丑你就不爱我了一样!”


她靠在史蒂夫的肩头,“嘿,大兵,我们也可以偷偷篡改托尼的遗嘱,然后制造一次飞机事故。”她俏皮地说。


史蒂夫僵硬回答她,“那也得先通过贾维斯。”


“贾维斯,听起来是一个我能搞定的名字,贾维斯,贾维斯,嗯,我确定能搞定他。”


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

他们乔迁的那天,他的所有朋友们都来了,包括托尼和贾维斯。


“上帝!”托尼捂着胸口夸张站在起居室中间,“多么温馨的小鸽子笼式爱巢,让我觉得我是个霍比特人,莱格拉斯!我看见了魔影。”


克林特坐在飘窗上啃一只苹果,“我以为”,在汁水和果肉的咔嚓间勉强顾及起居室里的戏剧王后,“你过于矮小的身材,是索伦在三部曲里始终无法将你消灭的根本原因,弗罗多老爷。”


”狗屁。"


聚会的结束后史蒂夫送他,两个男人默默走在街上。


托尼终于打破沉默,“嘿,老家伙,那个长翅膀的家伙说你……在金钱上有点困难?”


史蒂夫看着他,明亮澄蓝的眼睛里全是惊讶,“我没想到你会关心这种问题。”


托尼无所谓冲他挥挥手,表示你当我是傻瓜吗。


但他为史蒂夫保持了恰当的尊重,并没有做出诸如签一张天价支票这样的行为。


这事儿过去三天后,一楼的咖啡店老板突然来敲他们的门。


老太太愉快地问来应门的史蒂夫,是否愿意在7:00-9:00的黄金时间为咖啡店谈谈钢琴,有固定报酬,小费归他,特殊情况也允许请假。


他们还有两个正在学钢琴的小孙女,如果可以的话,也请指点一二。


史蒂夫很快就答应了他们,并十分惊讶,“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呢。”


“我们的新房东”,老太太高兴地告诉他,“告诉我们如果请你来为咖啡店弹琴,我们的营业额还能翻上一翻。”


史蒂夫罗杰斯队长公演的第一天,托尼带着几乎大半个神顿局特工占领了咖啡店,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类记者──社会新闻的、科技版的、娱乐八卦的,还有几个美食评论的,几乎骇得大兵怯场──那当然不可能。


托尼坐在佩姬的沙发侧上,手里拿着瓶不知道哪里顺来的啤酒,“他看起来像天线宝宝一样开心,弗瑞应该感谢你。”


佩姬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,“那你呢?”


托尼从沙发侧上弹跳起来,“不会吧,原来你是这种女人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。他演技浮夸。


佩姬轻启朱唇,玩笑般吐出一个词。


“贾维斯。”


远在复仇者大楼的贾维斯,不明原因地突然系统重启,开机自检了五次也没有查出原因。


日后一天早晨佩姬收到一份巨大的发件人不明包裹,拆开后,六大蓝血的当季vip宣传画册噼里啪啦掉出来。


史蒂夫看着花花绿绿的册子目瞪口呆。


佩姬捡起一本,就着咖啡开始翻阅,漫不经心地对她的男朋友说,“你的朋友,托尼斯塔克,是个小心眼的男孩。”


她当然不是认真的。但她在去不了的时装周照片上打上勾,准备把心仪的照片寄给托尼斯塔克。


这分明是他自找的呀。佩姬心想。


tbc
改了一点。准备接着写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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